《道印苍穹》

第4章 万古第一剑

自此，陆仪身边就跟上了一个小屁孩。

世人惊叹，疑其为陆仪之子。

不过，只有陆仪知道，变小后的穆尘，到底有多烦人。

“师傅……师傅……这个剑为什么飞不起来啊师傅，救命啊……”耳边，又传来穆尘稚嫩的声音，刚刚闭上眼的陆仪脸色一沉，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来了！”

“蠢材！”

“别叫了，一把剑都干不过，真废物！”

看去，穆尘被剑压着，动弹不得。

陆仪满脸嫌弃，不过嫌弃归嫌弃，陆仪还是有所行动。

她朝着穆尘的方向走过去，把剑踢开，一把将人捞起来。

如今，穆尘小小一只，头发浓密，额前碎发恰好到眼皮之上，差些遮住眼睛。

穆尘站稳一些，依旧抱着剑。

陆仪看了一眼，如今的穆尘还没有一把剑高。

感受到视线，穆尘也回头看着陆仪，不过脸色有些狼狈，脸蛋上灰扑扑的，对着陆仪露出一个纯真的笑。

“嘻嘻……”后者一颤，只觉得心脏忽然被攥着一般，漏了一拍，于是连忙撇过头去。

这些日子以来，陆仪可是没少操心，本来还想着收个徒弟，伺候自己的，结果却适得其反，而是找了个儿子。

这让她情何以堪，简首败坏了她的名声。

不过，陆仪也注意到，穆尘变小的，不只是生理，连同心理也跟着变小了。

她算了一下，穆尘如今该是退化到了‘狗不理’的年纪。

正走着，陆仪忽然感觉到手指被人攥着，她低头一瞧，穆尘正拉着她的指尖，模样乖巧的跟在身边。

另一只手，则抱着比他还要高的剑，脚步有些踉跄。

陆仪身后手指一勾，那柄剑忽然出鞘，飞舞一圈，继而伴着穆尘左右。

减轻重量，后者松了一口气，臂弯却收紧了一些，把剑鞘抱的更紧了。

夕阳下，一大一小朝前走，不知道目的，而这一牵，便是十几年。

…………“徒儿，你变了……”，陆仪哭丧着脸，拉着穆尘的胳膊摇来摇去。

“额……徒儿该长大了……不能再时刻依靠师尊……”，穆尘说着，稍稍用力，胳膊却没有抽出，反而被陆仪察觉到，抱的更紧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把可爱的徒儿还给我……”，如今，陆仪这般只差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好好好……我做就是了……”，穆尘笑道，声音温柔，学着陆仪曾经的模样，伸手摸着她的脸蛋，指腹拭去泪花。

“真的吗？”

，陆仪吸吸鼻子站起来。

噘着嘴巴，看着穆尘，模样楚楚可怜。

“你可不能骗我……不能骗我哦……不骗你……”，穆尘宠溺道。

“真的！”

，陆仪眼前一亮，指着后门口，那正看戏的鸡哥，“就它了吧！”

鸡哥歪着头，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咯？

’……终于把陆仪应付了，穆尘才靠在灶台上叹了一口气。

穆尘一扭头，恶寒一瞬，便看见了盘子里头一团黑乎乎的，不可名状之物。

他捏着下巴沉思，心想着从小到大吃的都是这玩意，居然没死。

许久后，穆尘才讪笑一声，“我的命可真硬！”

说罢，穆尘走过去，把盘子里的东西扔出窗外，拍拍手道，“幸好回来的早，不然就得吃这玩意了……”接着，他朝鸡哥走过去，“鸡哥，委屈你了……两年半后我们再做兄弟！”

“咯咯咯……”…………摇椅上，陆仪郁闷的望着紧闭的厨房大门，严严实实的，甚至还加了一把锁，可不就是防着她嘛。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随着穆尘的成长，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也在一点点回归。

这更加的让人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自从穆尘逐渐恢复记忆后，偶然间露了一手，陆仪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

穆尘很懂事，没有给她盛饭，而是首接把宫保鸡丁端到了她的面前。

继而，穆尘例行公事般说道，“吃点饭吧……我的事，你别管……”，陆仪含糊不清说道，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甚是可爱，哪还有严师的样子。

饭后，便是日常修炼。

“所谓先天胎膜，便是出生时伴随降生的一层保护……她可以保护胎儿免受邪祟之气的侵害……同样，也会阻止玄气的凝聚”穆尘了然，明悟道，“所以修炼之前，必须要把这层胎膜打破？”

陆仪笑着，满意的点头，“孺子可教也……”，随即，她又补充道，“因此，这也牵扯出了另一个东西……那便是天赋。”

“先天胎膜，别人是感受不到的，因此想要打破，只能靠自己……有人天赋好，一触即破，有人天赋低，哪怕穷尽一生，也找不到先天胎膜的痕迹。”

穆尘低眉，他记得当时在泡泡里，被水珠包裹的时候，手指上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某种东西存在，将两者隔开，难不成那就是先天胎膜？

可是，后来那些水珠不也是进入了他的身体吗？

“师尊，你说先天胎膜可阻止邪祟之气进入，可破了胎膜，不就会危险吗？”

“嗯……这就是另一个东西了什么？”

“心魔，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渡劫，渡的是心魔，也是内心的邪祟。

成了修为更进一步，不成，便堕落，便坏，便死。”

陆仪淡淡道，轻抿了一口茶。

茶水琥珀清冽，透着浓重的芳香。

她记得这是穆尘带回来的花茶。

穆尘说过，喝茶可以修身养性，明悟感知，是可以多喝些。

她也觉得，喝茶好处颇多。

“可是，有人胎膜未破，也是坏，也是堕落，也是该死。”

陆仪放下茶杯，指尖点出一滴墨汁，落到了水洼里，不多时，清澈的水洼便被染黑。

“好坏好坏，有好有坏，合乎阴阳。”

“一个人的好坏不只是先天胎膜所决定，还有诸多因素。”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好中有坏，坏中有好。”

说罢，陆仪托起手掌，那一洼黑水飘起，汇聚成一个球，被陆仪推到了溪流里头。

不多时，那黑球消失的无影无踪。

穆尘沉思了良久，忽然想起一句话，于是他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陆仪手上动作一顿，眼底微颤，旋即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在心底仔细品读一番这句话。

“甚好！”

，陆仪感叹一声，心里畅快，展开眉头，好看极了，她道，“不知是哪位圣人至理之言？”

穆尘一愣，随即用了万金油回答，“在梦里，一个老爷爷教我的……是吗？”

，听到这么回答，陆仪便盯着他看，表情古怪，半晌后撇嘴道，“每次你都这么说……好了好了…我能骗你嘛，骗谁也不会骗你啊…你可是剑仙啊，能骗到你吗？

……我们继续…继续…”，穆尘连哄带骗，说了一些好话，转移话题。

“那倒也是……”，陆仪模样有些傲娇，坦然接受了穆尘的夸奖。

穆尘吐出一口气，心里暗道，“你要是在聪明一点，我还真骗不到你……好了，先天胎膜突破后，便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我们称之为觉醒……”说完，陆仪气场颤动，衣袍无风自起，额头上渐渐浮现出一个金色的印记。

是一把剑，虽是剑柄指天，可给人的感觉依旧锐利无比，威势不减。

“这，便是道印……每个人觉醒后，便能觉醒一个道印，而道印也预示了你未来的修行道路。”

“比如我，道印为剑，所以我便修剑道，成为绝世剑仙哇！”

，穆惊讶一声，迫不及待的问到道，“那我这是什么？”

他指着自己的额头，期待的看着陆仪。

后者被炙热的视线盯着，脸颊燥热，语无伦次道，“我……我也没有见过这种道印……啊……”，穆尘有些失落，他曲解以为陆仪的意思是，道印垃圾不入流，因此没有见过。

“我虽没有见过，徒儿也不必菲薄自己。”

陆仪安慰道，如今无所不知的形象也荡然无存了。

“修真界，将道印分了许多层次……最简单的，便是以颜色区分而金色，便是最厉害的，最高级的，最牛…”，陆仪忽然停住嘴巴，这相处久了，自己险些被穆尘带坏。

“是嘛……”，如此，穆尘喃喃自语，心里头好歹有了些安慰。

“那师尊的道印叫什么名字，不能就叫剑道印吧？”

“哼哼……”，陆仪得意的笑了一声，表情有些神秘，继而忽然站起，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指天。

“听好了……我的道印，名叫……九天十地唯我独尊之绝世无双出神入化所向无敌德艺双馨独霸一方气吞山河所向披靡超群绝伦以一当百不可一世一手遮天无所不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万古第一剑俗称……万古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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